大概是从认识了沈若妍开始,就没再来过。
这半年来,他得空就会出宫去和沈若妍幽会。
过得像一对平凡恩爱的夫妻。
若不是差点儿在宫外遇刺,他大概不会想把沈若妍带回宫来。
毕竟宫里规矩多,人也多,还有一个十分碍眼的我。
他见我醒了,放下折子,问我:
「醒了?怎么把自己作践得这么瘦弱?」
「不知道的,还以为朕虐待你。」
他的口吻有些嘲弄之意。
他的确没有在吃穿用度上亏欠我,不过是在精神上磋磨我。
我看着那枚寿包,却毫无食欲。
不是我记忆中的模样,也不是我渴望的模样。
他特意送来,是想干什么?
打一巴掌,给一颗甜枣吗?
可是没用了,我吃不下,三天前开始,我就已经无法进食了。
若非靠太医的药吊着,我怕是连水也喝不下。
我将食盒盖上。
便没再多看一眼。
神色淡淡地躺回去,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,权当他不存在。
顾廷萧却生气了,一把将我从床上拽起来,攥着我的手腕命令:
「把寿包吃了!」
我摇头:「不想吃。」
他越发恼火:「是你说要吃的,朕连夜让御点坊的人做了,你又不吃,你在戏弄朕吗?」
我嗤笑一声,故意用嘲弄的语气道:
「陛下乃九五之尊,尊贵不凡,谁敢戏弄您呢?」
「只是您也实在没必要给我送什么寿包,我谢宁这一生什么好的没吃过,怎么会在意区区一枚寿包呢?」
他知道我的软肋。
我又何尝不懂如何才能刺痛他?
我没有下一个生辰了,也没机会去母亲坟前上最后一炷香。
他让我痛,我也不会让他好过。
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我,目眦欲裂,掐住了我的脖子,却突然凑过来,吻住了我的唇。
我躲不过,便狠狠咬在他舌尖。
他吃痛松开我,我啐出口中染血的唾沫,又拼命擦拭着嘴唇。
他那张嘴,不知道亲吻过多少女人,我嫌脏。
他眸光冷厉,仿佛要吃人一般:
「不许擦,谢宁,你凭什么嫌弃我?」
「我都没有嫌弃你是个破鞋!」